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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不就是摔了一个碗嘛？又没事，快点让我看看有没伤哪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妳，唉～真的没事，诺，摸摸头奖励安慰一下？”
被收养的第一天，清许打碎了一个碗，落地的过程、落地破碎的时候、发出刺耳声音的时候，都在冲击着她脆弱的感官和脆弱的心神。
那一瞬间，她已经想象出名为母亲或者父亲的角色，在自己脸上落下的巴掌，冰冷的话语，以及之后两天的空腹。
为的，是让自己绝对百分百服从命令，让自己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
但这些已经是过去式了，已经不会再受到任何的、那种畜生般的遭遇了，只不过之前沉淀了八年的阴影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除的，就算是人神族，对于心里的那种伤害除了自己，他人几乎无法干预。
这就让收养人有些犯难了。
她缓缓蹲下身，一手托着腮，平淡地看着这个满头银发的小女孩，那副苍白消瘦的脸蛋此刻布满惶恐、挣扎、绝望，因为急剧的内心活动而导致面部神经抽搐，眼里几乎没有什么活人的情绪，就只有恐惧和麻木。
已经，完全坏了吗？
收养人抬起手，五指的指头上缓缓浮现荧蓝色的光芒，轻轻把手掌放在面前女孩的脸蛋上的时候，手掌传来的是不正常的冰凉凉的感觉，触碰的一刹那，她是止不住的颤抖。
“没事了，妳已经什么都不用去管了，乖……”收养人的声音很轻，很温柔。
而她从脸上的手掌中，感受到的是一种陌生的舒服感，传进自己的身体，驱散一直在自己体内的一种恶寒。
“跟我念一个东西，好不好？”
“啊……啊”
“嗯，乖，来，清者，浊之源。”
“清，清者，清者，浊之源……”
“动者，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动者……”
她只是跟着收养人重复着话语，但不知不觉中，她睡了过去，一个已经很久很久很久都没有过的，很舒服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