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阅读之家

第3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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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让我患上了另一种病症,从那时开始,我便畏惧着孤独,恐惧着独自一人,我可能比起自己想象之中的更加不堪,如果独自一人,恐怕连活下去的勇气都会消失。”

“我一直都恳求着,恳求着时光能慢一点,让你多陪伴在我身边,哪怕只是一两秒,一两分钟,在那时,我一直都不明白这复杂却又简单的情绪是什么,只要待在你身边就会安心,只要离开就会惶恐不安……这时回想起来,我或许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彻底病入膏肓了。”

“以及,我很笨拙……”斯卡哈握着白谛的手,目光低垂:“即便是现在,我也不能很好的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在过去,我没有过,哪怕一次也没有,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倾诉出来,这样的我,会被人所爱着吗?这样笨拙的我,一定会被人厌恶,被人疏远……如果是其他人,我还可以忍耐,但如果被你厌恶,被你疏远的话,我一定……会恐惧到无法冷静吧。”

恐惧……原来,师傅一直都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吗?

白谛感到了不可思议,但同时,他也深深苦笑了起来,自己何时深入了解过她呢?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她总是威风凛凛,是孤高的影之国女王,可人的内心却是纤细而脆弱的,让她改变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是白谛,让她患上不治之症,令她备受煎熬,这种病,名为爱。

“没事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斯卡哈闭上眼睛:“我们的故事也就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不感到哀伤,至少在最后的最后,我还是做了一场美妙的幻梦……没有失去更多了。”

幻梦啊……白谛闭上眼睛:“是一场美梦吗?”

“是啊,很美的梦。”斯卡哈低语着:“正是因为在梦境之中,正是因为转瞬即逝,正是因为它如泡沫般,只是刹那烟火,它对我而言,也是真实的,你是真实的,我所说的话,所表述的一切,此刻内心的心意,也都不是虚假一物,所以,我现在……终于……能说出口了……”

她酝酿着情感,忍耐着逐渐膨胀发酵的心意,相隔万年,将没能说出口的话编织成句。

“我对你的情感,是爱啊……”

“从何时开始,已经忘记了,但这就是爱啊,毫无保留的纯粹的爱……我一定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便坏掉了,那不是属于影之国女王的该有的感情,而是作为斯卡哈这一普通女子的全部,你愿意接受吗?接受这连表白的话都不敢说出口的笨拙女子,接受这从万年前开始就沦为爱情俘虏的傻瓜吗?”

啊,终于说出口了,终于……

白谛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他点头回答:“我接受……”

“谢谢……真是一场美梦啊……”

斯卡哈此生第一次留下泪水,是欣喜的眼泪,也是悲伤的眼泪。

这样,就没有任何遗憾了,万年前的遗憾,在这一刻终于补全。

最后的最后,在这深渊之地里,终于,他们可以相拥在一起了。

虽然,这只是刹那幻梦。

……

“谢谢……”

眼瞳逐渐涣散,目光无神,她躺在深渊之地里,半截身躯不翼而飞,魔枪断裂,染着血污的紫色长发凌乱,鲜血浸染大地,残存的意志之中,她苍白的脸颊浮现出一缕欣然微笑,呢喃低语:“真是一场美梦啊……我很快就来,等等我啊……”

漆黑的母胎吞噬着生命,蚕食然后繁衍,一切美好在这里都难以寻觅踪迹。

这里没有希望。

即便衷心祈愿,梦想也不会成为现实。

竭尽全力的奋战,但最终还是无法抵抗数尊旧日神邸的联手,她败了,虽败犹荣。

战斗至死的英灵带着美好憧憬陷入沉眠,最后的最后,在梦中,她补全了永生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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