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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持盈又是一怔。
闵犽挑眉：“我斩首示众了，那我七叔和我三哥呢？”
谌长安目光尖锐地横过去。
闵犽叹了口气：“我一个人死了，黄泉路上难免孤单，要不你把我三哥也杀了一起来陪我吧。”
谌长安却直接忽略了他，对萧持盈道：“我和我爹都说，听说这些事情是乌勒闵犽干的，倒是松了口气。”
萧持盈心声不宁，“……是吗。”
“毕竟乌勒骆沙和乌勒巴图要是在孟门出事，多少都会得罪呼延王。可乌勒闵犽不同，我杀了他，呼延王说不定还会给我送礼。”
谌长安停了一下，侧目瞥向乌勒闵犽，“不过，若是接下来五天内你改变主意，说出你的计划，和你将那些孩子藏在何处，我会网开一面，放你一条活路。”
闵犽简直无辜：“这我是真不知道，别说五天，你给我十天、三十天，我也说不出来啊。”
“那就没办法了。”
谌长安耸了下肩膀，将目光从他身上收回，望向萧持盈，“我知道，萧姐姐你和他相处了很久，或许有些感情，但毕竟事关那些孩子，我和我的父亲只能出此下策，希望萧姐姐见谅。”
萧持盈无言以对。
“我走了。”
离开之前，谌长安脚步微顿，回头道：“最后五天，萧姐姐若是有什么话，就尽快同乌勒闵犽说了吧，否则，就再也没机会了。”
言罢，谌长安大步走了出去。
门扉再度合拢，萧持盈站在那儿许久没动，整个人愁云惨淡，仿佛被阴云层层笼罩。
“姐姐，舍不得我死啊？”
闵犽却心情愉悦。
萧持盈看向他，皱着眉头，“若是我想你死，当初你淋雨之后发高烧，我就不会大费周章地救你。”
她有点儿不高兴，“可是为什么你好像一点儿也不珍重你的生命？”
她实在是很讨厌他这一点。
闵犽实话实说：“因为活着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萧持盈切齿：“没什么意思，所以把那把短刀送给了我？”
闵犽意识到他说错了话，立马解释：“我的意思是，天下其他人、其他事都很没意思，但是姐姐很有意思，所以我才会把短刀送给姐姐，当作定情信物……”
萧持盈不说话了。
闵犽观察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姐姐，你在生我的气吗？”
“嗯。”
“因为什么？”
“你不想好好活着。”
闵犽怔了怔，许多人都因为其他各种理由厌恶他，比如出身，比如身份，比如言行。
破天荒的，居然有人会因为他不想活而讨厌他。
他皱了皱眉头，“其实我想的。”
忽然，闵犽语调一转，问：“姐姐，你现在是关心我的生死，还是在关心那些孩子？”
萧持盈瞥他一眼：“你的生死我当然在意，但我也希望那些孩子安然无恙。”
闵犽哀怨：“姐姐这一碗水端得可真平。可是姐姐，我和你认识那么久了，但那些孩子与你却是素未蒙面，怎么你就不能更关心我一点？”
萧持盈都被他气得笑了。
虽说他的身体长大了，可他的心态依旧是个孩子。
这种时候，他居然更关心这种事情吗？
但她对他似乎总格外多些耐心，在一边坐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用张小花这个名字吗？”
闵犽来了兴致，追着在她身旁落座，“为什么？”
那是多年之前的事了，萧持盈先告诉他：“这件事，我一直没有对别人说过，连我的妹妹声声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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