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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如何开口。
沈枭就像拥有读心术，我百般心思都被他看在眼里，却总像猫逗耗子般陪我玩。
他没再说话，半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图纸，伸手递给我，“你自己上去吧，阿黑会送你回去。”
是这栋大楼的地形图，密密麻麻记载了各处机关和军火D品存放的地方。
我静静看着他，没接，“多久回来。”
“一个月，或者两个月。”
不知为何，他说这话时眼神有些飘忽。
我接过地图，转身朝台阶走，没走出几步，被他叫住，“姜早。”
回头，沈枭大步朝我迈来，眼神淡淡扫过我袖管，“以后再举枪，不要犹豫，不要手抖。”
“另外，枪里没有子弹。”
他盯着我，将子弹上好后，递给我。
射击场空荡荡的，他的话被风一吹，钻进我耳朵格外清晰。
我握着枪把的掌心汗涔涔，什么也没说，转离开。
-
回到督军府后，我坐在圆桌旁，望着那串蝴蝶项链发呆。
暗紫色的宝石散着柔和光晕。恰如今夜那根燃情紫烛，在我心底扎了根。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敲响，我一激灵，将项链攥在手心。
开门后，居然是许久不见的二少奶奶。孟娴。
她端着一壶茶，笑意盈盈，“姜小姐，不介意我进去坐会儿吧？”
我蹙眉，沈枭为我打伤了沈霖，二少奶奶怕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刚要开口，她侧身闪了进来。
我把门关好，转身时，她像不经意间扫过我的手，“项链很漂亮，督军眼光一向很好。”
我礼貌道谢，不动声色将项链揣进兜。
“二少奶奶深夜造访，是有什么急事吗。”
她见我开门见山，倒也不再隐瞒，“是这样的，阿霖对姜小姐欲行不轨，是他的错，你别放在心上。”
别放在心上？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波澜不惊，“二少奶奶言重了，不知这调戏胁迫督军的女人，是个什么罪名。”
孟娴见我丝毫不退让，硬着头皮继续说。
“大少爷为督军清誉已经废了他的...阿霖没有子嗣，这个惩罚已经够了。可大少爷是什么脾性你我都清楚，能否请姜小姐在大少爷面前美言几句，求他饶阿霖一条性命。”
我坐下淡淡一笑，“二少奶奶，我一早便同你讲过，二少爷的脾性实在容易惹祸，何况大少爷与我并不相熟，那日不过是为了督军罢了。”
“我明白。”
她说话间，倒了一杯茶递来，“听闻姜小姐对茶艺颇通，尝尝这新摘的雨前龙井，合不合口味。”
我没接，盯着她一动不动注视。
我总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像她表面看上去那样和善。
她见我不接，低头叹息，“我命苦，十八岁嫁给阿霖，却没为他生下一儿半女，所以他在外面玩女人我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罢幽幽呷一口茶，“姜小姐，你我都是女人，你该懂我的内心有多痛苦，这女人没个孩子，始终拴不住丈夫的心，往后，便更无可能了。”
我看她喝下茶，又听她一声声叹息，不免生了恻隐之心。
其实二少爷犯的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也不过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所以当孟娴再次将茶盏递给我时，我没有拒绝。
我唇抿了抿，礼貌称赞，“茶香浓郁，是好茶。”
她擦拭着眼角的泪珠，笑了，“既是好茶，姜小姐就多尝尝。”
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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