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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顾辞与萧铎的第二次角门相遇
顾辞送溪月回仪桥街时，天色已晚，可他还是有些舍不得。
两人到底是去潘楼吃了锅子。
潘楼是京城顶出名的酒楼，楼有三层，已有些年头，栏杆和抱柱显出乌黑的色泽，两旁鲜红的灯笼成串悬挂。
跑堂的早就在门前候着，见他们下车，立刻迎上来，笑道，“顾大人，小人候着您半日了，雅室早备好了，您二位里面请。”
顾辞应好，先上了回廊，回来牵溪月的手。溪月与他进了回廊尽头的一间，两人在矮桌前坐下。
屋里面熏了香，清静雅致。一转头，便看到庭院里一棵乌桕树长得正好，秋季里叶子变红，一眼瞧去竟像是开了一树的繁花，被风一吹，簌簌摇曳。
这显然是顾辞提前订好的。
两人坐定，茶点先陆续上来。
溪月等人出去，这才问道，“你怎知我今日一定肯来？若是我一直生气呢？”
顾辞笑着与她斟茶，“我哪里敢肯定。不过是提前预备着，说不定便能派上用场。”
他总是细致体贴，仔细安排好一切。若非有事发生，也绝不会无故无缘无故几日都不露面。是以溪月前几日才会那般忧心。
没过多久，锅子端上来。
锅子又叫“拨霞供”，这名字出自诗句“浪涌晴江雪，风翻晚照霞”。
以风炉安座上，侯着汤滚，用食箸夹着切成薄片的肉在汤水中撩拨，变出云霞一般的色泽，再蘸上调味汁水食之。
如今在京城很受追捧。
这会儿杯盏碟碗摆了满满一桌子，溪月尝过，其实味道也说不上顶好，但吃的便是热气腾腾的氛围。
一顿饭烟火缭绕地吃完，等将整张桌子撤下，重新换上茶点。
秋日午后，就这样悠闲地度过。
品一品茶，再赏一赏景……
彼此都是情浓的时候，哪怕只是对坐着不说话，也是叫人欢喜的好时光。
“若是有术法将你变小，”顾辞见溪月有些犯困，便出声道，“能叫我将你装进囊袋，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就好了。”
溪月以手托腮，眼睛仍旧闭着，唇角却兀自翘了起来：
“那不得将我闷死。就不能给我换个好些的地儿吗？”
“囊袋不行，”顾辞故作沉吟，“袖中呢？”
“万一你一甩袖，将我掉出来怎么办？”
“有道理。”顾辞点点头，突发奇想，“不如就放在我耳朵里，这样你还能看得更高更远。”
溪月睁开眼睛，撑不住笑道，“那你怎么不把我放进你嘴巴里，高兴了张开叫我瞧瞧外面，不高兴了将我一口吞了。”
顾辞面露难色，犹豫道，“念儿，我不吃生的。”
两个人像五岁孩童一样斗嘴，不亦乐乎。但关键问题是，溪月斗嘴输了。
她一时想不出怎么往下接，立刻遭受到顾辞的无情嘲笑。
溪月也不肯再讲理，张牙舞爪地扑过去，顾辞大笑着接住她，顺毛似的抚着她的背，“吃，吃！念儿说要怎么吃，就怎么吃。”
他爱极了溪月此刻的模样。
那时曲水初遇，她的眉间总有萦萦绕不开的愁思，她虽常常在笑，可笑容很淡，很轻，周身都被一种叫人难以捉摸的情绪裹着，笑意不达眼底。
对于一个尚未及冠的年轻男人来说，这样的溪月无疑是神秘而多情的，他不自觉被吸引牵绊。
可随着感情加深，顾辞更希望她发自内心的快乐，就比如现在，眼里带着光，自由而不受束缚。
顾辞想起沈清珩曾说过，“我那妹妹，轻声细语，瞧着温柔，其实心里头鬼点子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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