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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回答吧!这篇小说当然是“戏剧”,虚构的。我的先生有没有过外遇,我自己有没有当过被背弃的妻子或背弃别人的情人,哈,我当然不会告诉您。但是您说“认知上的转变”,却相当地击中要害,对,我有经过认知上的转变。我想说,女人不见得都是所谓弱者,被害者不见得都值得同情,我想说,女人和男人都有能力做所谓坏人,我们不要在解构的过程中同时不自觉地另构神话……
让我反问您:被背叛的妻子眉香为什么不去杀她的丈夫,却杀了他的情妇?
八、我想和你做个朋友,无所不谈的朋友,吾虽不属知识分子,却还有基本的是非观念,喜怒哀乐愿与你分享,诚意是向你表明友谊的基础。(高雄,张进光)
答:你以为凡知识分子都有“基本的是非观念”吗?你太高估知识分子了。许多知识分子没有是非观念,有是非观念的又不见得能言行一致。
谢谢你的友谊,但是欣赏一个作家最好的方式是透过文字,而不是实际的接触。文字是作家的精华,他其他的部分,很可能是糟粕,还是敬而远之为妙。
九、我觉得你非常寂寞。最近,你一直在呼告读者爱你。当一个人视野逐渐辽阔,便不客易再去欣赏谁、崇拜谁。你曾教给台湾人民勇气与胸襟,然而羽翼丰满的鸟儿渐飞渐远,无视你期待的目光。你太强了,让人感觉压迫。我已经离开你。(台北,陈玫玲)
答:你之“离开”我,如果是因为你开始欣赏另一种作家、另一类作品,开始关心另一个课题——我祝福你。
你之“离开”我,如果是由于你到达了某一个年龄,根本不再买书、看书,不再有探索心灵的时刻(我们知道,台湾的主要读书人口不超过三十岁),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说什么好呢?
十、泛政治化虽迭遭诟病,不过,却也伴随不少正面效应。女性亟思争取平权,若非透过政治力实难克竟其功。诸如前一阵有前卫人士喊出“我要性高潮,不要性骚扰”;或许龙应台登高一呼远比多少平和的女性团体声嘶力竭还够瞧的。嗣因政坛的一席之地影响力,是耶非耶?
答:非耶!龙应台一个人的登高一呼绝对不如许多女性团体的声嘶力竭,更何况龙应台已经少做“登高一呼”的事。
我与个别的女性主义者当然在看法上有许多差异,而且向来不加入任何团体,那是因为钟鼎山林,各人性情不同,但我绝对支持像何春蕤、张小虹、李元贞等人所做的努力。在一个保守的社会里,你往往要向前追十步才能达到一步真正前进。
她们很棒。
十一、因为也是母亲的身份,我特别喜欢您的《孩子,你慢慢来》这本书,尤其是“野心”和“你的名字叫做人”这两篇。在做“母亲”和“个人”之间,您已经“被迫”选择另一个平衡点了吗?还是像我们一般职业妇女一样,永远在两极间徘徊?
还有,“一个男人公务繁忙是成功的表现,女人公务繁忙则是野心太大,抛弃母职”,您现在看法如何?
答:我在“母亲”和“个人”两个角色之间挣扎了很久,到现在,九年了,也还不曾找到一个真正令我满意的平衡点。尤其西蒙·波娃早在几十年前就发出警告:母亲这个角色,是社会为女性布下的陷阱,你往下跳之前,要搞清楚自己在于什么。
这个陷阱就是:社会以种种方法将女人锁在养儿育女这个工作上,迫使她在“母亲”和“个人”之间做二选一的抉择。这个陷阱形成的前因后果都不必去提了,我反正已经跳下去,重要的是如何在那个大蛛网里找到生路,有些女人找到生路的办法是让孩子去自生自灭,而追求女性一己的解放与发展——这不合我的哲学。我将人生分阶段:孩子七岁以前,我愿意牺牲自己的许多自由,让他们得到最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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