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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就得名艾里奥多罗室。
拉斐尔的《驱逐赫利奥多罗斯》位于房间里唯一一面没有装饰的墙上,为底部宽15英尺的半圆形画。西斯廷礼拜堂前半部拱顶壁画揭幕后,拉斐尔为教皇居所又画了数幅湿壁画,这是其中第一幅,画中呈现了赋予米开朗琪罗作品雄浑伟岸之特质的那种魁梧、健美的体态。孔迪维后来说,拉斐尔“不管如何渴望和米开朗琪罗一较高下,有时却不得不庆幸自己与米开朗琪罗生在同一时代,因为他从米开朗琪罗那儿抄袭到某种风格,而这种风格与他从父亲……或恩师佩鲁吉诺那儿学来的风格大不相同”。[4]《驱逐赫利奥多罗斯》呈现骚动不安的人物群像与赫拉克利特像,同为拉斐尔汲取米开朗琪罗风格后的最早作品。不过,一如他先前的作品,这面湿壁画的成功,其实在于他在精心构筑的宏伟建筑背景里,近乎完美的人物布局。[5]
《驱逐赫利奥多罗斯》的背景与《雅典学园》的背景类似。圣殿内部,即驱逐事件发生的地点,为古典式建筑,具有柱子、拱券、科林斯式柱头和一个靠大理石大型扶垛支撑的穹顶。这些刻意不合时空的设计,使整个背景散发出和布拉曼特某个建筑设计一模一样的帝王气派,进而在无形中将前基督时代的耶路撒冷转化为尤利乌斯治下的罗马。这种时空错置的现象在画中其他某些细部,有更为鲜明的表现。
在画面中央,金色穹顶下面,拉斐尔画了呈祈祷状的耶路撒冷大祭司欧尼亚斯。在前景右边,赫利奥多罗斯和他那群劫掠未成而惊恐万分的手下,倒在一匹前蹄扬起的白马下,骑马者的装扮类似古罗马百人队队长。两名壮实的年轻人,跃至空中,挥舞着棍子,作势要给赫利奥多罗斯一顿毒打。
作为政治寓意画,这幅画的意涵呼之欲出。赫利奥多罗斯盗宝失败,抢来的财宝洒在圣殿地板上,历来解读此画者大多认为此场景就是在指喻将法国人逐出意大利一事(拉斐尔制作这面湿壁画时,此事对教皇而言无异于痴心妄想)。赫利奥多罗斯的下场,大概也是在警告路易十二的盟邦和其他破坏教会者,例如本蒂沃里家族、阿方索·德·埃斯特、意欲分裂教会的法国籍枢机主教,乃至庞贝·科隆纳及其在卡皮托尔山上的党羽。在尤利乌斯眼中,这些人全是在觊觎依法属于教皇的东西。
拉斐尔不仅替白胡子的欧尼亚斯(耶路撒冷的宗教领袖)戴上教皇的三重冕,穿上蓝、金色袍服,还让尤利乌斯在左前景——有十余人一起看着赫利奥多罗斯悲惨下场之处——再度现身。影射当时局势的用意在此豁然呈现。这名由随从扛在轿上的蓄须者,身穿红色法衣,无疑就是尤利乌斯。他注视着下跪的欧尼亚斯,表情坚毅而严峻,十足“恐怖教皇”的模样。教会和其最高统治者的无上威权在此淋漓呈现。后来,一五二七年夏劫掠罗马的波旁公爵部队毁损了这面湿壁画,大概并不是出于偶然。
此画中的同时代人并不只有教皇。在《驱逐赫利奥多罗斯》中,拉斐尔沿袭他将好友与相识之人画进湿壁画的一贯作风,至少另画进两名同时代的人(两人与他亲疏有别)。前面已说过,教皇卧病在床时,年轻人质费德里科·贡萨加随侍在侧,很得教皇宠爱,教皇因而希望有艺术家将这男孩画入湿壁画。曼图亚公爵派驻罗马的代表向这男孩的母亲伊莎贝拉·贡萨加报告,“陛下说他希望正替宫中某房间绘饰的拉斐尔,将费德里科先生画进该绘饰中”。[6]拉斐尔究竟将费德里科画为哪幅湿壁画的哪个人物,至今仍无法确切断定,但最有可能的人选似乎是《驱逐赫利奥多罗斯》中的某名小孩,这名小孩画成的时间就在教皇提出这个要求后不久。[7]
拉斐尔除了谨遵教皇指示办事,还将与自己私交密切之人画进这幅画里。专家认为画面左边伸长右手的那名女子,就是玛格丽塔·鲁蒂,即风流野史称之为拉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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