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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醒着，所有人都知道大师兄是醒着的，却像是看猴戏一般看着自己表演那一出苦情戏。
这念头一起，就像是一场暴风雨一般瞬间席卷了她的思绪，手中的丹药烫得惊人，仿若那不是救人性命的丹药，而是要送她归西的毒药一般。
还是最屈辱的方式…
孙惜打眼看去，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正在抓紧时间打坐调息，根本没有一个人关注她，她就像是被遗弃的小丑一般，孤零零的跪在地上。
“恨吗？”恍惚间，一道轻柔而婉转的声音响了起来，孙惜浑身一震。
“他们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你的大师兄，根本就不在意你，你不过就是一个小丑。”
孙惜张皇四望，没有发现出声的人。
“想让他眼中都是你吗？”那道蛊惑的声音却是继续响了起来。
“可惜啊，现在你那亲亲大师兄的眼中只有那个叶小舒，你看见他们亲昵的动作了吗？”
孙惜疯狂摇头，口中低低喃喃自语，状若疯狂，“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不要自欺欺人了，叶小舒才是你大师兄心心念念之人，你永远都不可能争得过！”
突然间，眼前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孟嘉和叶小舒一路上亲近而自然的相处一幕幕的浮现在孙惜眼前。
他们笑谈，他们调侃，他们打闹。
大师兄给叶小舒道歉，大师兄给叶小舒买花，大师兄给叶小舒作揖…
孙惜整个人僵在原地。
“杀了她，大师兄就是你的了！”
“杀了她！”
“杀了她！”
声声催促中，孙惜站了起来，眼眸中闪烁着疯狂的光，一步步朝着叶小舒走过去，手中匕首闪着银光。
“杀了她，杀了她！”
一步，两步，三步，眼瞅着离叶小舒越来越近，孙惜的神情越来越疯狂。
四下寂静，所有人都沉心调息，她只需要轻轻松松将匕首往叶小舒胸口一送，她和大师兄之间的障碍便扫开了。
她站定在叶小舒面前，面容疯狂而扭曲。
“噌！”
寒光一闪。
下一秒，刀剑相撞之声“叮”的一下子响了起来，随即孙惜的身体像是短翼的鸟儿一般画出一道好看的抛物线，“咚”的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
“唉。”幽幽一声叹息声响了起来，顾宁睁开了眼睛。
孙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神情幽怨的看着顾宁，“你没调息？”
电光石火之间，她并未看清楚到底是谁出手阻拦了自己。
顾宁无辜的耸了耸肩，开口问道，“进入幻境时，你就和那九尾狐做了交易吧。”
孙惜瞬间一僵，刚欲开口狡辩，孟嘉也睁开了眼睛，眸光复杂地看着孙惜，“小舒救了大家，你却因为一己私欲想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