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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们的故事。它来自黑暗,稍作徘徊,又回归黑暗。它留下了融进痛苦和些许欢笑、悔恨、惊奇的记忆。煤油车上午从我们身边经过,卖煤油的坐在车上,手里轻轻晃动着马缰绳,摇动着手里的铃铛,向他那匹老马唱起绵延悠长的意第绪语的歌。在西诺皮斯基兄弟杂货店里帮工的男孩有只奇怪的猫,总是跟在他的身后,与他寸步不离。拉扎鲁斯先生,柏林来的裁缝,一个不住点头、不住眨眼的人,疑惑地摇摇头。谁曾听说过有忠心耿耿的猫?他说也许那是盖斯特,精灵。未婚的玛格达·格里皮尤斯爱上了一位美国诗人,追随他去了塞浦路斯的法马古斯塔。几年后她回来了,携带着一支长笛。有时我会在深夜醒来,听着笛声,心里某个声音在悄悄地说,永远不要将其忘记,这是本质,其他的东西只是影子。
对于确实发生的事来说,其反面是什么?
妈妈曾说:“已发生的事的反面是没发生的事。”
爸爸说:“已发生的事的反面是将要发生的事。”
十四年后,有一次,当我和雅德娜在加利利海岸、太巴列的一家小鱼馆里不期而遇时,我向她发问。她没有回答,而是爆发了她那灿烂的笑声,那笑只属于喜欢做女孩子的女孩,她完全懂得什么是可能的,什么是已经注定了的。她点上一支烟,回答说:“已发生的事的反面,是如果没有谎言和恐惧就可能发生的事。”
她的这些话把我带回到那个夏末,带回到她的竖笛声中,奇塔的两位父亲,奇塔母亲去世后他二人继续住在那里,拉扎鲁斯先生,他在楼顶喂养母鸡,几年后决定再婚,给他自己做了套深蓝色的三件套西装,邀请我们大家吃素食,但那天晚上,在婚礼和宴席之后,突然起身跳楼,警号4479,还有地下室里的黑豹,本·胡尔以及我们从未发射到伦敦去的火箭,还有蓝色的百叶窗,它或许如今依旧在溪水上漂流,做着圆周旅行,回到了磨坊。之间有什么联系?难以说明。那么故事本身呢?我讲这个故事,是否把所有的人都背叛了?抑或与之相反,如果不讲这个故事,就把他们给背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