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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划了一场奇怪的、狂欢的化妆舞会。这个舞会上所演出的,就是人心深处那一对矛盾的真实情景,以及人怎样去那陌生的情境中探宝。作为欲望化身的财神普路托斯,“只关注哪儿有什么欠缺需要补足;他乐善好施的纯粹兴趣,超过了幸福和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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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幕人认为他是一位气度威严的君王。他带着大批财富坐在豪华马车上穿过人群,却能做到并不把人群分开。他的形象在告诉观众:欲望就是“欠缺”,就是饥渴,它无处不在,所以“最富有”。它是生命的形式,但它又没有实体。所以人一旦将它对象化(比如用黄金的外形来固定),它立刻化为乌有。欲望最为浓缩地体现在诗里面,读诗的人内心被激起强烈的饥渴,这饥渴就是生命冲动的形式。
与普路托斯同行的,是被他看做“亲爱的儿子”的御车少年。这是一位十分美丽的、靠“挥霍自己的家私来完成自己的诗人”,他隐喻着人的生存与死亡的意识,是对欲望的反省,简言之,他就是我们常说的“诗性精神”。他也和普路托斯一样无处不在。他对普路托斯说:
“你在哪儿,哪儿就会富裕;可我所到之处,人人都觉得有显赫的收成。即使他常常困顿于荒谬的生活,他是应当投靠你还是投靠我?投靠你,当然可以优游岁月;跟我走,却得不断地工作。我的事业不是秘密完成的,我一呼吸就暴露了自己,那么,别了!承蒙你慨允我造化好;可你轻轻一唤,我马上就回来应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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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深奥的话讲的就是作为诗意化身出现的御车少年在人性中的作用。生命的意识体现为生之否定,向死亡的皈依。但否定不是目的,否定是种表演姿态,其目的是为了达到更为真实的生存,也就是以死为前提的浓缩的生存。所以作为诗性精神的御车少年与欲望之父普路托斯的关系如普所说:他既是他的“精魂的精魂”,能够时刻按他的心意行事,他又是他亲爱的儿子。也就是说,人的深层欲望要依仗于深层意识来启动,而人的深层意识又来自于深层的冲动。普路托斯和御车少年这一对最原始的矛盾从地底驾着马车来到人群中,他们肩负的是为人们启蒙,使人的自发的欲望变为向上、向善的动力的任务。
普路托斯下车将财宝的箱子打开,人群蜂涌而上去抢宝,但黄金马上变成了烈火,烧得众人纷纷后退。普路托斯就地画了一个魔圈,大批队伍拥着化装成大神潘的皇帝进入了魔圈,目睹了普路托斯表演的奇迹。欲望是黄金,又是火,最后还是虚无。皇帝经历了奇妙的体验:火从最深的峡谷烧起,越烧越大,烧毁了一切,差点把皇帝都烧死了,这时普路托斯才用魔术降下雨水,将大火熄灭。普路托斯表演的目的并不是如报幕人说的:
“哦青春,青春,你难道不能节制一下寻欢作乐的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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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皇帝接受了这次教育后这样说:
“我倒想多来些这类玩意儿……我似乎成了上千条火蛇的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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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梅菲斯特不是要皇帝“节制”,他只是要皇帝认识。提高了的理性才能更好地深入底层的意识,因为骚动的灵界毕竟离不了理性的统领;而对欲望的认识不会导致压制,却是促使它更为尽情地发挥,这也是圣战的根源。
梅菲斯特让皇帝用假财宝(钞票)进行流通,继续他尘世的挥霍。这个被浮士德称为“高深莫测”、“至高无上”、“最杰出的人物”的皇帝,深深地领会了梅菲斯特的用心。他的状态就如浮士德所描绘:
“走下去,走下去——瘸瘸拐拐,跌倒又站起,然后跌个倒栽葱,咕咚一下滚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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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具有自我意识的人在世俗中的真实刻画。皇帝在等待——一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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