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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万物刍狗
沈九渊出现的那一刻,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不由自主的往他怀里缩。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时候只有他能救我,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我缩在沈九渊怀里,眼睛四处逡巡,最后在别墅院门头上,看到了蹲在那儿,居高临下盯着我们的董小姐。
她龇着尖牙,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又是你!”
“对,是我。”沈九渊淡定道,“看来二十多年前我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执迷不悟,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沈九渊话音刚落,董小姐嗖地一声从墙头上跳下来,十指张开,钢钩一般的指甲朝着沈九渊脸上招呼而去,眼睛里闪着嗜血的光。
沈九渊长袖一挥,袖笼里一条森白的骨蛇迎了上去,蛇尾扫过董小姐的手指,那些长着黑毛的指甲断了一半。
她一个翻身,再转过来,张嘴竟冲我猛地吐了一口气,下一刻,骨蛇已经缠上她的脖子,勒得她喉咙里咕嘟咕嘟响。
那口气喷过来的时候,沈九渊一把将我拽开,可还是有一部分喷到了我脸上,冰寒刺骨。
紧接着,我只感觉脸上到处都火辣辣的疼,那种刺痛我很熟悉,是胎记往外冒的征兆。
沈九渊已经掐住了董小姐的后脖颈,骨蛇回到他的袖笼里,董小姐挣扎着哇哇直叫。
客厅方向,董先生仓皇跑出来,一下子跪倒在沈九渊的面前,老泪纵横的求道:“大仙,求你放过小女,她……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沈九渊冷哼:“二十多年前,你也是这般求我,当时你是怎么答应我的,都忘了吗?”
董先生伸手便往自己脸上扇:“是我痴心妄想,还想多留孩子几年,是我错了,还请大仙高抬贵手,明天,不,我现在就送她去寺里超度,再也不让她危害任何人。”
“晚了!”沈九渊掐着董小姐后脖子,一掌就要往她天灵盖上拍下去。
我下意识的叫了一声:“沈九渊……”
沈九渊动作一顿,狭长的眼角上扬:“你要替她求情?”
“不是。”我磕巴道,“我……我只是听说,滥杀阴灵是会落下业障,影响修炼功德的,既然能送去寺里超度,为什么还要徒增杀戮?”
董先生跪在一边直点头。
沈九渊冷冷的盯着我,不怒自威,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冽气场,压得我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我张着嘴,嘴唇哆嗦了两下,想再说两句为自己辩解一下,可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沈九渊也没有再给我机会说话,他毫不犹豫的一掌拍在了董小姐的天灵盖上,董小姐一声凄厉的尖叫,随后化为一股黑烟,黑烟之中,一颗猩红的珠子漂浮其中。
那是董小姐的恶灵!
沈九渊大手一挥,那颗珠子径直朝我飞来,速度太快,我连躲的机会都没有,那颗珠子就已经钻进我的嘴里。
冷、腥、臭,那股味儿激的我直想吐,沈九渊却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运气覆在我后背上慢慢往下捋,逼着我硬生生的吞噬了董小姐的恶灵!
我难受的直哆嗦,沈九渊却掐着我的下巴,俯下身来在我耳边一字一顿道:“我曾经也想做个救苦救难的大善人,可天地不仁,万物刍狗,他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