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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蹊还是笑着不答话,白老爷喝道:“姣儿,说话怎么还是那么没规矩?!”
白姣嫽朝柳蹊哼了一声,忽然对着白老爷跪下了,目光灼灼望着白老爷道:“爹,女儿不肖,从小便惹出诸多祸端,让您老操心了十多年。女儿如今只求您这最后一件事,人若无大义,又有何脸面存活于世间?”
当年白昀能与玉琼瑳相恋,又能守护《龙璲诀》那么多年,为人自然也是与众不同。白老爷也承袭了白昀血脉中的不羁与大义,他深觉女儿说得有道理。但他夫人早逝,膝下就这么个女儿,白姣嫽就算要星星要月亮他也能给她摘来。他一想到自己那么宝贝的女儿却要受那修仙之苦,日后生活必是危险重重,心中怎么放心得下?
白姣嫽见父亲不说话,便拉着他的衣角求道:“爹!我知道你心疼女儿,女儿又怎么放得下爹?只是人各有志,我做这个决定也是命运使然,你放心,柳仙人一定会护着女儿的。”说完白姣嫽便向柳蹊使了使眼色。
柳蹊灵台明净,当然没想到白姣嫽选择修仙也有一层原因是想再与梅日夕相会,他听白姣嫽一声“大义”,加之她是玉琼瑳后人,心中也挺喜欢这个小姑娘,便点了点头。
白老爷知道女儿的脾气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己是拗不过她的,这《龙璲诀》更是白家命中的注定一劫。他心中早已知道自己一介凡夫俗子,又怎能抗拒命运到来,不禁感到悲从中来。
白老爷一甩衣袖,从怀中抽出《龙璲诀》放在桌上,转身颤声道:“你走吧!”说完便出了门,脸上早已老泪纵横。
白姣嫽也才十六,再怎么倔强也是个女儿家,心中自然也很舍不得父亲,这一去或许便是父女永隔了。她朝父亲的背影跪拜下去,颤声道:“爹……”她还有许多许多话想说,但到了嘴边都咽下去了,顿了顿才道:“爹要保重自己……”
柳蹊身为仙人已近千年,加之玉琼瑳的仙逝,早已将人世间这种种情缘都看淡了,便对白姣嫽道:“梅日夕这次奸计败露,必然还会卷土重来,白小姐收拾收拾,我们明日启程。”
白姣嫽擦了擦眼泪,心知修仙之路艰辛万分,她心中打定了主意,不能让柳蹊看自己不起,便抬头对柳蹊道:“是。此次我随柳仙人前去,实在是托了玉前辈的面子,以后要劳烦柳仙人照拂了。”
柳蹊见她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异常坚定,不由得想起玉琼瑳以前的样子。又听她小小女儿便口出大体之言,心中不免不忍,便将她扶起身来道:“从今以后你可视我为同僚,也可喊我一声‘师父’,若是他日有得罪你的地方,还请莫要怪罪。”
白姣嫽也十分乖觉,听他这么说,又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师父在上,若是日后姣嫽懒怠,还请师父莫要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