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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记得之前有条路在村子的一里路左右，这条路上经常会有一些长途运输车经过，这些跑长途的司机手里有钱，在吃上也肯花钱。以前，一些村里的农民有什么要卖的家禽、蔬菜或者山货，都会来这里，摆在路边，过路的司机看见了，就停下车买。
慢慢的，镇外的这段公路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市场，在每年的夏秋季节都会繁荣一段时间，据说，多的时候有十几个摊子摆在这里。
可那也是前些年的事了。再后来就不允许农民私自买卖东西，这个小市场也就散了。当然，这几年农民也没什么东西能拿出来卖的。
这些也是从奶奶那一辈听说的，慕容雪决定赌赌运气。拿了一个大桶，在刚下过雨的田间小路，泥泞不堪，慕容雪不舍得穿鞋，都是光着脚，把裤腿挽得高高的，小心翼翼地走着。家里那时候只有一双鞋，她怕弄坏了，所以一直不敢穿。走出一里的路，慕容雪的后背被汗水浸湿了，额头也有汗冒出来。在附近那里找了一个有水的地方，把脚洗干净了，穿上了鞋，装了些水，放出空间里的鱼。
慕容雪在路边站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前后过去三辆大卡车，都是墨绿色的盖着帆布棚子的长途运输车，呼啸而过，没做任何停留。
慕容雪马上想到，自己不拿鱼出来摆，人家怎么可能知道我在卖鱼。
下一辆车再过来，慕容雪已经能拿着一条柳条穿着的大鱼冲着司机招手了。可惜，这辆车还是没停下来。
虽然失望，却也没放弃，再接再厉，冲每辆路过的大卡车努力挥舞手中的鱼，终于，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候，今天路过她的第五辆大卡车停了下来。
一个戴着军绿色解放帽的小伙子从大卡车高高的驾驶座上跳了下来。慕容雪一看这个司机就知道今天的鱼有着落了。
这个司机上身穿了一件白棉布衬衫，虽然领子塌了下来，领口上也有油渍，但外面披了一件灰色咔叽布中山装，蓝色劳动布裤子，军绿色解放鞋，这身行头应该是现在城市青年最时髦的打扮了。
看来这人肯定是有些家底的。
果然，这个司机上来就问：“小孩儿，你这鱼是活的吗？有大的吗？”
大客户来了，人家不在乎价格，人家关心的是品质！
往里一看，里面的鱼都翻起了水花，有两条甚至蹦了起来，一条一蹦两三尺高，吓了司机一大跳。
“好家伙！真新鲜！”司机一看这鱼就高兴得露出了满口大白牙，“个儿还不小！这些鱼我都要了！”
慕容雪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一下子就能全卖掉。
“我这里有三十条鱼，你确定都要吗？”慕容雪再次确认。
“都要了！”司机又趴在木桶上看了看，被一条忽然翻身的鱼扑腾了一脸水，他抹了一把脸，很肯定地说。
“你卖多少钱一斤？”
慕容雪早就打听过，村里人农闲时也是打过鱼卖的，但都不大，卖两毛的有，卖三毛五的也有，他们觉得自己的鱼比较大，定了五毛钱，但是要是实在不行，四毛也是可以卖的。如果在天黑前还是卖不出去，两毛也卖，总不能辛辛苦苦白抬来，一点钱都拿不到。
“叔叔，我这的鱼有五斤一条，每一条都是一样重的，一条五块，也就是一块钱一斤，我的鱼这么大，还新鲜，别处买不到的。”慕容雪忽闪着她长长的睫毛努力卖萌，大眼睛水汪汪地望着卡车司机。
“好，就依你。”卡车司机很爽快地答道，他们这些运输公司的司机，走南闯北都有自己的一些渠道，可在这个物资极度匮乏又什么都要购买的年代，手里有门路没东西也是浪费。如果能长期收到鱼，特别是大鱼，无论是要疏通关系还是要赚点差价费，对他们来说都是非常好的事情。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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